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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剧活化石赛戏

2022/8/3 来源:不详

赛戏俗称“赛赛”,在山西仅流传于大同、忻州家。赛戏表演来源于周之“乡傩”、汉之“象人”、唐之“大面历史上,晋北地区十年九旱,因此祈求风调雨顺、驱鬼逐疫、追斩旱魃赛祀活动中就出现了赛戏。这种特殊的戏剧表演活动与赛祀活动混称赛”。清代中叶,地方戏蓬勃兴起,赛戏受到冲击,但因其演出与赛祀动合为一体,未被其他剧种所取代,故被称为“戏剧活化石”。赛戏是古时一种祭神仪式,又是一种古老的剧种。明洪武二年后,县城城隍庙由道会司住持,每年夏历五月十七日有报赛之会,七月十七日是西天和村赛会。赛会时演剧,称赛戏。习俗又将所演的这种戏剧叫做赛。据年出版的《五台县志》载:“明洪武年间,五台有乐户15家,建文末年,又有京城官绅,被贬为乐户,遂于五台。”

一过农历腊月二十三诸神上天之后,“忘八”家便变得“肆无忌惮”、“无法无天”了。男男女女纷纷出动,到集市上抢抓商贩店铺出售的各种年货,准备过年。俗称“抓集”。说也怪,人们都非常乐意让其抢抓,说是吉利发财,万事如意。金灭北宋,元灭金,明灭元,将大量的宫廷艺人俘虏到山西、河北带,编为“乐户”。明朝还将前朝大臣们的家属发配到山西一带,贬为失去人身自由的乐户,称其忘掉“孝、悌、忠、信、礼、义、廉、耻”8个,封为“忘八”。“忘八”的子女不能与外族通婚,只能兄妹之间延续香火,也不能从事其他职业,只许操乐工贱业,专演赛戏,并承揽民间婚丧鼓乐。

赛戏的演出有固定的台口、日期及相对固定的剧目,一般在庙字内演出,固定剧目是《调鬼》、《斩旱魃》。表演较为粗犷、原始。戏中不设龙套,有将帅,没兵役:有皇帝,没侍从:有生且净,没丑角。所用乐器有大锣、大鼓、大镲,吹奏乐器有笙、管、唢呐、扁连等吹奏的曲牌有《将军令》、《水龙吟》《紧八拍》、《大落雁》等十多支曲子。舞台陈设简陋,通常仅一桌二椅,一大幔、两幅门帘,有时也将祭祀用的旗伞、面具等挂台上,台前插一把系了红绸子的竹扫帚,是赛戏的一个标志。服饰有蟒、袍、披、巾,质地粗糙,制作工艺简单,但面具造型生动,色彩鲜艳,风格古朴。坐台子、吹台子、刮街、抓集、说书等演出习俗,充分显示了赛戏的古老性、祭祀性和边塞文化的特色。演出没有唱腔,只有道白和吟诵,吟诵时伴以锣鼓,起断句和烘托作用。赛戏剧目大体分为两类:一类是祭祀性的特有剧目,如《调鬼》、《斩旱魃》;一类是一般性的演出剧目,约有60余个。从题材上看,可分如下几种:佛道渡化如《目莲身救母》、《司马邈夜断三国》等历史剧目。如《三英战吕布》、《孟良盗骨》、《单刀会》《宋太宗游五台山》等。其他剧目如《双园义》、《三捉》、《陈愣子夺印》等。

赛戏

赛目即赛会之日。赛台是专演赛戏的舞台,县城内曾有明代所建的一座,比一般戏台高,台口两侧无山墙,故三面皆可站立观看。赛戏由地方乐户演出。赛戏表演怪异,不同于流行的戏曲:一般来讲,赛戏演三天。赛戏的前一天,忘八赛戏班便着两人,一打鼓,一筛锣,到该村沿街过巷敲打,通知村民第二天迎赛。第二天迎赛(俗称”迎喜神”)时,忘八赛戏班班主手执扎红彩绸的扫帚为前导,赛班人员化妆成七鬼八仙四值神和陈隍庙,结成舞队,跟在班主身后,鼓乐开道进村。村民夹道欢迎。赛班进所赛会的庙宇参拜诸神后,到庙院里随意舞蹈,最后登庙院赛台(给神演戏的戏台)列队亮相。鼓乐停奏,迎赛仪式结束。

明洪武年间五台有乐户十五家,建文末年,又有京城官绅,被贬为乐户,逐于五台。自晚清以来,松台村尚有褚姓乐户一族。编贬乐籍是古代一种苛严刑法,清雍正时废除。凡乐户世代子孙不得与庶民平等,不能与外族通婚,不准科举考试,只许操乐工“贱业”以谋生,乡俗呼其为“忘八家”。松台褚姓乐户专门承搅户家婚丧鼓乐之事,并在县城、松台赛会时演出赛戏,偶而亦传教乡间子弟赛戏。清代初期,褚家产业颇丰,后来人丁渐寡,家业凋零,苟延至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绝嗣。此外,东峡、将坊、田家岗、白云村、西天和等子弟班亦演过赛戏。

赛戏的内容有人事祈愿的,有祭神祈鬼的,还有历史剧,以杨家将为多,也有少数三国戏。赛戏中的角色只有生、旦、净,而没丑角。服装与古代相同,大都采用面具,也用脸谱。角色只念白道诗,没有唱词唱调,故人称“道诗戏”。三种角色各自有道诗的板眼声调。但有的节目纯属哑剧。表演动作简单,没有固定的程式,配有鼓点。施礼不跪,只打躬。伴奏乐器有堂鼓、大钹、大锣、铙钹、板鼓、小锣、饺子等,间有伴以丝弦乐器的。道具极简单,常是一条板凳就是一座“山”,一张条幅就是一座“殿”。换场间隙,乐户闺女或媳妇重彩浓装坐于台上,供人观赏,俗称“坐板凳”。子弟班赛戏换成男人,逗笑打诨,以免冷场。

清道光年间,赛戏传入西天和子弟班,用的是松台褚家当出的面具,剧目亦与之相同,每年演出一次,传五世,抗日战争开始后停演。年,中国文化部编纂《中国戏曲史·剧种志》,据普查,在全国范围内忘八赛戏早已灭迹,唯一演过赛戏的艺人只有五台县西天和村的张履行(时年82岁,奶名张二屹斗,当年西天和子弟班剧团花脸演员)了,便令山西省文化局抢救这一资料。任务层层下压,五台县文化局让县文化馆长孟奋臻任组长,派王铁牛(当时在五台县文化馆工作,任文化站辅导员)搞采访和整理剧本工作进驻西天和村,并请南茹村民间艺人王耐山制作了赛戏“鬼脸”面具。经过一个多月的工作,整理出《戏柳翠》、《调鬼》、《宋太宗游五台山》、《斩旱魃》四个赛戏剧目。由于张履行身体状况欠佳,只指导村民对前三个“剧目”作了排练。最后由山西省文化局仿古录像上报中国文化部,填补了中国戏曲史的空白。录像地点为五台山五爷庙戏台及庙院。省文化局录像队由胡国安带领,参加录像的省、地、县文化局领导为郭士星、徐帆、张桐,地区文化局、北路梆子剧院人员有朱建华、武承仁、王象山、俞立华等,五台县文化馆人员有孟奋臻、王铁牛、胡贵池等。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小插曲:排练赛戏《宋太宗游五台山》,前来西天和村协助张履行排赛戏的胡贵池(文化站辅导员)凭着流行戏曲表演知识,硬说王铁牛整理剧本闹差了,张二坛斗也老糊涂记不得了,怎么能没有龙套把子呢?硬是给这出戏加上了龙套把子。录像前审查剧目,武承仁等几个专家感到有些疑惑,便问张履行:“你小时候演赛戏有把子?”张履行回答说:“俺说演赛戏没龙套把子,这个后生(指胡贵池)硬说俺没记性老糊涂了。”大家哈哈笑了,说胡贵池是“公公背儿媳游五台山,除受了苦还落了个骚骨头—出力不讨好”。把胡贵池弄了个脸红脖子粗。这才知道,赛戏除没有龙套把子外,也没有实质意义的净、末、生、旦、丑,跟流行戏曲是不一样的。录完像后,五台文化系统的人都感到这个赛戏很有意思,该让五台城的人们看一看,长长见识。孟奋臻便向当时专管文教的县委副书记张福堂请示,却遭到拒绝。于是,五台的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艺术奇葩,就像昙花一现,很多人见都没见,便又销声匿迹了。

朱元璋当皇帝后,松台村一共被贬来15家乐户,至今人们]还说“塔子上的忘八家”褚家便是那时被贬的教坊乐工。明朝以后,赛戏成为“忘八”家专门演出的为迎神赛会的原始宗教礼仪。一般来讲,赛戏演三天。赛戏的前一天,赛戏班着两人,一人打鼓,一人筛锣,到该村沿街过巷,通知村民第二天迎赛。第二天迎赛(俗称接喜神)时,赛戏班班主手执系红彩绸的扫帚为前导,赛班人员进赛会庙宇参拜诸神后,到庙宇里随意舞蹈,最后登赛台列队亮相,鼓乐停奏,迎神仪式结束。开演前,班主的女L浓彩艳抹,坐在台口供人欣赏,称“坐台子”,俗称“压板凳”。接下来便演赛戏,《调鬼》要戴面具,开场和收场用锣鼓唢呐大吹大擂一通,一些特定的场面如《大头和尚背侍女》,要用锣鼓唢呐吹奏佛乐外,所有剧目中的演员上下场都用锣鼓镲击打“趟子鼓”,演员道白句读中间击打“过门鼓”作为伴奏。因道白多是特定平仄的“诗句”,故又称为“道诗戏”。《斩旱魃》从台上演到台下从神棚演到街巷,演员此时可以随意抓取买卖上的货物,称“抓集”,抓谁家的谁家认为吉庆,绝没有人不高兴。正因为赛戏是用来赛神的,其赛日、赛台,甚至一些剧目也是固定的,不能有丝毫更改,如祈雨必须表演《斩旱魃。现在的庙会既是过去的赛会。

清末至民国初年,松台15家“忘八”只剩下褚炳旭一人,再不能演赛戏,便将面具和40多部剧本典当。当票被西天和村人拾到,赎回了面具和剧本,便继续以“道诗戏”酬神,至此,三区赛戏绝迹。当年西天和村参加录像表演的老艺人相继离世,幸存周四槐一人,面具还在。在今天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势所趋之下,挖掘抢救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又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。

作者简介:胡立成,笔名虹雨,五台县东峪村人,医教世家之后。文化传媒人,品牌创意人,抗战红色文化传承人,乡土文化宣传人。北京市写作学会会员、国际摄影协会会员、文字友情新媒体总编、中国网特约编辑、《旅游作家》专栏作家、山西新闻网慢游山西专栏作者、国际摄影杂志记者等。曾多次在全国刊物上发表并获奖。邮箱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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