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泠镜像苏轼对石鼓文研究的学术价值及影响

2024/10/16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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琅邪台刻石并苏轼题跋(一)对秦篆的研究与实践苏轼从师学徐浩起,即钟爱于石鼓文的学习和研究,“首钩”石鼓文全本并有音释,之后每到一处有古文刻石必认真学习和研究,存世有两处篆书书迹。一处位于山东密州(今山东省诸城市)。北宋神宗时期的熙宁七年()苏轼知密州,并于“十二月三日,到密州任,上谢表”。到任后,除政务外,非常重视金石文化的研究和学习,其中苏轼对秦篆刻石的研究学习在赵明诚《金石录》卷十三《秦琅邪台刻石》跋记:“右《秦琅邪台刻石》,在今密州。其颂诗亡矣,独从臣姓名及二世诏书尚存,然亦残缺。熙宁中,苏翰林守密,令庐江文勋模拓刻石,即此碑也。”熙宁九年,苏轼见秦刻石磨泐严重,为留存史迹和便于学习研究,即请“文勋摹秦篆,刻秦始皇颂德刻石,置之超然台上。正月七日,作《刻秦篆记》”。明嘉靖《青州府志·诸城》刻本有载:“秦始皇帝二十六年,初并天下。二十八年,亲巡东方海上,登琅邪台,观出日,乐之忘归,徙黔首三万家台下,刻石颂秦德焉。二世元年,复刻诏书其旁。今颂诗亡矣,其从臣姓名仅有存者,而二世诏书具在。自始皇帝二十八年,岁在壬午,至今熙宁九年丙辰,凡千二百九十五年。而蜀人苏轼来守高密,得旧纸本于民间,比今所见,犹为完好,知其存者,磨灭无日矣。而庐江文勋适以事至密。勋好善篆,得李斯用笔意,乃摹诸石,置之超然台上。夫秦虽无道,然所立有绝人者。其文字之工,世亦莫及,皆不可废。后有君子,得以览观焉。正月七日甲子记。”苏轼刻石至明代已佚,明代都穆《金薤琳琅》云及“文勋摹刻既亡”。亡佚具体时间,已不可详考。幸至清道光五年()由当任知县方观国重刻:“临苏轼旧拓片刻石于超然台上苏公祠壁。”此刻石年秋出土于超然台下的城濠中,石高36.5厘米,宽厘米,厚15厘米,其跋文载:“此秦二世诏书也,旧刻琅邪台上年久石裂字泯,几不可考。宋熙宁九年苏文忠公任密州,曾得旧拓于民间,遂令庐江文勋摹置超然台上,存古迹也。道光五年予来令东武,考其石已无存,因思古人名迹,虽真本已失,犹以存之俾流风余韵不致遂尔歇绝。予不敏,无论篆书万不及李斯,即校之文忠公好古之怀,虽不能至心向往之,爱临此七十九字勒于祠壁。贵池方观国。”从跋文可知,苏轼所命刻秦刻石至清代重刻于超然台上,今刻石存藏于诸城博物馆。另一处位于滕县(今山东省滕州市)。北宋熙宁九年()岁末,苏轼知密州任满,改调河中府,后又改调徐州,至熙宁十年四月到徐州任上,时其好友范纯粹为滕州(时徐州所辖)任上,《文集》卷十一载:“(十月)二十二日,为滕令范纯粹作《滕县公堂记》。纯粹替去,交代新任王安上立石。”此刻石现存滕州市木石镇墨子故里博物馆。该碑刻“高厘米,宽80厘米,厚22厘米”。内容为赞范纯粹修县公署一事。其碑额“滕县公堂记”五字篆书是苏轼存世少有之字,受石鼓文大篆影响,金石气十足,正如其论书:“书必有神、气、骨、肉、血。五者阙一,不为成书也。”可见其对篆书不仅重研究,在多种书体创作上也都有所借鉴,正如黄庭坚(—)所评:“至于笔圆而韵胜,挟以文章妙天下、忠义贯日月之气,本朝善书,自当推第一。数百年后,必有知余此论者。”作为苏门四学士之一的黄庭坚对苏轼作品评价一语破的,即使千年后的今天,再看苏轼作品依然如斯。(二)其影响及学术价值石鼓文在宋代是金石学研究的热点之一,苏轼有“首钩”摹本并音释,因未见其正式拓本而未引起学者重视,然从现存的耀州刻本与史载著述的对比可证为苏本无疑,其亦是现存字数最多的石鼓文“钩摹本”。苏轼从文学及文字角度来研究石鼓文亦是其专长之处,其七言诗作《石鼓歌》,叙写石鼓文的现状,追述石鼓文原委及石鼓独存而引发的思考等。长诗大篇运用了多种比喻,状难状之物,栩栩如生,使“籀史变蝌蚪”鲜活而生动,诗文一出即引起社会传诵,又加石鼓文本身的“篆籀”魅力,士大夫们纷纷学习研究石鼓文。同为“宋四家”的蔡襄(—)论书曰:“学书之要,唯取神、气为佳,若模象体势,虽形似而无精神,乃不知书者所为耳。尝观《石鼓文》,爱其古质,物象形势有遗思焉。”受苏轼之影响,米芾(—)亦爱上了石鼓文,其在《自叙帖》中说:“篆便爱《诅楚》《石鼓文》。”从留存书迹来看,米芾的篆书金石气亦足。与欧阳修、赵明诚同誉为“宋代金石三大家”的洪适(—),其《石鼓诗》曰:“整齐篆籀饰牙纤,简撮篇咏劳穷探。致主有心歌小雅,汗颜无术下登三。”从其诗句中亦可间接看出其石鼓之情。对石鼓文的整理研究,大要言之:“不外这样五个方面,即:补缀残字,写定释文,排比次第,考定年代,论述内容。”然苏轼从文学角度出发,完成了最重要的前两个方面“补缀残字,写定释文”,同时研究石鼓文寻求最佳拓本又是五者的基础,而苏轼处于北宋初期,既最有可能见到唐拓本,又曾任职于石鼓所在地达三年之久,从唐旧本的钩摹到石鼓的实物勘察椎拓,世间唯有苏轼有此文缘。苏轼“首钩”石鼓文摹本及音释“具备”著述之作,对后世研究石鼓文的影响及学术价值就不言而喻了。杨慎《石鼓文音释》、陶时雨《石鼓文正误》等较多引用和参考苏本进行研究和论述,后来的李日华《六研斋笔记》、李中馥《石鼓文考》、冯惟讷(—2)《古诗记》等都有相关论述和记载,清代及近代也多有论述和参考,虽然后人包括近代的郭沫若等学者有不同观点并有存疑,但这并不影响其学术研究价值,结合现存有关宋拓本进行深入的研究,依然意义深远。宋代金石学热潮背景下的石鼓文研究,苏轼是参与较“石鼓何逢逢,千年不闻响。唯留大史名,斑剥青苔上。读之不能终,望古独遐想。”尤侗的诗也表达了千百年来石鼓文研究有识之士的心声,正如民国时期王国维所评包括苏轼在内的宋代士大夫们:“亦各有相当之素养,赏鉴之趣味与研究之趣味,思古之情与求新之念,互相错综。此种精神于当时之代表人物苏轼……诸人著述中,在在可以遇之。”苏轼对石鼓文的研究也仅是其金石、书画、诗词之一:“其对古金石之兴味,亦如其书画之兴味,一面赏鉴的,一面研究的也。”时至今日,学者们对石鼓文的研究,在参照宋代留存拓本的基础上,也对苏轼“首钩本”及音释多有借鉴和参考,其影响可谓深远。——本文摘录自《西泠艺丛》总第84期“‘两宋金石学与印学国际学术研讨会’论文选粹”专题,《苏轼石鼓文研究考》,文/王仁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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